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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7年12月12日

【 漁人 】

  在這般的荒島,所有屬於流動的線條都是他捕撈的對象。
  就以剛揹上岸的那尾重達一百二十台斤的黑鮪魚來說吧,少說也為他撈上個三十來萬,那可是枯漁期五、六倍甚至十幾倍的收入,而他的船艙裏可多著是像這樣的巨無霸:「這下子可以一整年都不用出海了…」他一邊鏟著冰塊一邊想著:「阿美應該會答應嫁給我了?她一直嫌我沒錢,這回我看她怎麼說!」

  后來,阿美並沒有嫁給他,並非阿美瞧不起,而是……
  就是那豐收之夜,他招待船員和幾個朋友去光顧村子裏唯一的一間茶室。像這樣的腳落脂粉愈厚愈廉價,他索性全包了,大姐小妹媽媽桑可樂著為他們斟酒、遞濕巾、還打理腰帶下的火氣…。酒酣耳熱之際,恍惚間他聽見有人走近劈頭便是一堆語無倫次的宣洩,他只聽著阿美…阿美…這名字,其餘的一字也沒聽懂,燈火便突然滅了。

  這次出海遇上的可不只是洶猛的濤浪,黯夜中船隻如一片落葉漸溶於水。
  他使勁兒掌舵,一個船員被滔落洋中嚇得其他人放棄崗位躲進船艙避險,剩他一個,一個獨來獨往的船長。
  那一年的那一夜阿美患了急性盲腸炎必須緊急送往本島救治。

  風雨狂亂地拋下,阿美的弟弟找到醉醺醺的他,哀求他出航送阿美去急救。
  待他醒來風雨已平息了…。

  這次,他說什麼都不肯放棄!
  望著微光幽幽的熾燄,就快到了:「阿美…」

  「…一艘漁船擱淺在海帶叢生的地區,三名船員獲救,船長及一名船員失蹤,警方正在調查災難的原因…」電視機的聲音忽被海風刮落,他終於抵達彼岸。


──2002-05-23 03:58:21PChome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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